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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3金草)《金草逃亡记》第一章

金草逃亡记

1

天草心急火燎赶到岐山西麓时,十大门派围剿太虚叛逆金坎子的战役已经接近尾声。

前方不远处的断崖上喊杀声震天,数以百计的十大门派弟子各持兵器,呈半圆形将那遍身染血的银发道长围得水泄不通。

“妖道,受死吧!”

“今日便要为惨死的仙居弟子报仇雪恨!”

十几个天机一面高声厉喝,一面手持盾牌挡在身前,以防眼前这战力惊人的太虚叛逆暴起发难、临死反扑。

他们身后,数十个云麓和翎羽弟子各持法杖、长弓,开始争分夺秒读火天罚和夜狼,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难产的大魔头一波带走,永绝后患。

“汐风!”天草肝胆俱裂,急急催动脚下长剑朝着下方落去。

 

重重包围圈内,重伤的银发道长依旧站得笔直,苍白失血的俊脸上满是凛冽杀气,一身傲然气势逼得人莫敢直视。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久战之下不仅负伤无数,法力亦已然耗尽,就连一个普通的御风真诀都施展不出,更遑论杀出一条血路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金坎子抬起衣袖拭去嘴角溢血,正待返身跳下万丈悬崖,忽见前方不远处的空中,一个黑衣红发人影正御剑急速飞来。

——是他?

怎么可能?!

正当金坎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加对那人思念过度出现幻觉时,那黑衣红发剑客已然御剑落于场中,正好站在金坎子和十大门派弟子之间。

看着红发青年熟稔的眉眼,金坎子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个虚弱而恍惚的笑容。

“萧逸云,你赶在这个时候过来,是想和十大门派抢人头么?”

是了,自己曾数度凌辱于他,又间接害死阿筝,萧逸云定然恨他入骨,也许他此刻赶来,不过是想趁机亲手杀了自己,好为阿筝复仇。

也罢,死在他手中,总比死在这些道貌岸然的十大门派弟子手中要好的多。

金坎子这么想着,心底升起一丝欣慰,然后默默闭上了双眼。

 

天草才见面就被金坎子一句话噎个半死,只好转过头把气都撒在对面的十大门派弟子身上,六合寒水决、三阳真火决轮流放了个遍,总算把那些围攻金坎子的十大门派弟子打得自顾不暇,赢得了片刻喘息之机。

然后他转过身扶住银发道长摇摇欲坠的身体,颇为痛心地道:“说什么胡话,我是来救你的!”

“!!!”那一瞬,金坎子几乎怀疑自己继幻觉之后又出现了幻听。

然而扶住自己肩膀的手是那般温暖而坚定,清晰地提醒着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并非一时听错。

银发道长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草满含关切担忧的黑眸。

“汐风,你怎样了?”红发剑客一面焦急询问,一面手忙脚乱地想为金坎子检查伤处。

然而那道长身上纵横纤陌的各式伤口实在太多,竟让他一时间有不知所措之感。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见眼前之人确为救助自己而来,金坎子瞬间整个人都飘了,一面凝聚了仅存法力召唤出一只青麟为自己回血回蓝,一面好整以暇道:“你有这闲功夫替我检查伤口,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我们怎么从这些人手里脱困比较实际。”

“你以为我想啊,我是怕你伤太重直接凉了,我就白跑一趟了!”天草没好气地瞪了金坎子一眼,见他确实无性命之忧,这才放心地执剑转身面对前方那群正蠢蠢欲动的十大门派弟子。

 

对面的十大门派弟子们见这两人已然陷入绝境,竟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不由一个个气得半死,纷纷叫骂出声。

“哪里来的小子,竟然阻拦我们除魔卫道,要命的还不快快闪开!”

“看你的装束也是十大门派弟子,怎的如此是非不辨,做出此等为虎作伥之事!”

 

天草这会儿实在没工夫和他们辩解自己并没有替金坎子这只虎做过伥,只是不想他虎落平阳被犬欺,而是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四周,研究突围而出的最佳路线。

此时一个年龄较长的天机走上前来,对着天草甚为诚恳道:“这位小兄弟,看你装束打扮,当是弈剑听雨阁弟子吧?十大门派素来同气连枝,更何况剑阁也曾被金坎子等太虚叛逆屡屡侵扰,小兄弟身为剑阁弟子,当以师门利益为重,与此魔头划清界限才对。”

天草长剑一横:“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不会任由你们伤害汐风。”

那天机一面用沉痛目光看着天草,一面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纪尚轻却功力深厚,本该前途无量,何苦为这太虚叛逆耽误了前程?若小兄弟肯听我一言,及时幡然悔悟悬崖勒马,十大门派保证既往不咎,绝不为难于你。小兄弟可否考虑一下?”

“我考虑过了。”

“如何?”天机满怀希望地看着天草,想劝服他迷途知返。

“答案是……”天草竖剑当胸默默读条,天逸长剑上瞬间荡开道道白色光华,“九天玄元诀,乘以三!”

话音甫落,三道剑气已经化作三个巨大炽烈的火球,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入对面人群,然后再以足可令天地色变的威势轰然爆开!

 

那些十大门派弟子多数是没有刷过应龙神殿副本的低阶弟子,几时见过这般阵仗,当即便有十几名弟子伤在这威力惊人的“九天玄元诀”之下,剩下的人也各个手忙脚乱地躲避“九天玄元诀”爆炸的余波,一时间无人再有精力顾及其他。

趁此良机,天草连忙招出长剑踩在脚下,同时长臂一伸,一把扣住金坎子腰身将他拉上长剑,继而默念口诀,御剑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唯一没有追兵包围的悬崖对面飞去。

或许是情急之下激发出体内全部潜力,天草御剑的速度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连人带剑化作天际的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得围剿金坎子的十大门派弟子们稳住阵脚,才发现天草和金坎子均已不见人影,而他们竟然连对方究竟逃向何方都没看清楚。

 

天草御剑载着金坎子一口气飞出数十里远,回头看看身后没有追兵追上前,这才放下心来,御剑落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

天草落稳后,抱着金坎子就近找了块背风的大石,把失血过多已然有些神志不清的金坎子平放在大石后方,然后打开事先准备好的包裹,把里面的各色伤药一一取了出来,紧接着便开始忙活。

不消片刻,金坎子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天草处理完毕抹上了金疮药,就连脸颊上约莫寸许的一个小口子都被他毫不吝啬地抹上了一大坨神农秘药。

“……”金坎子颇为无语地看了天草一眼,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萧逸云,你家是有金矿吗?这点皮肉伤也要用神农秘药。就不知道省着点,万一以后再受伤没药了可怎么办?”

萧逸云一面拔开手中神农秘药的瓶塞,然后示意金坎子张开嘴把药往他嘴里倒,一面看着他的脸正色道:“别的地方能省,这里绝不能省。否则西陵第一美男子若是破了相,只怕西陵城里不知有多少女孩子会哭得肝肠寸断。”

“我看会哭得肝肠寸断的人是你吧。”金坎子从容不迫地把嘴里的药掩了下去,毫不客气地揭穿了真相,“你个病入膏肓的重度颜控。”

这次天草竟然意外地没有反唇相讥,而是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金坎子的脸色,吁了口气道:“你气色比刚才好多了,这药果然效果不错。”

“九九九金一瓶的药,效果当然错不了。你这小子平素抠门得很,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个隐藏土豪。”金坎子终于脱却重围,救助他脱困的还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心情自然晴空万里,于是便漫无边际地陪着天草瞎扯,“只是我却不知道,你何时竟然练成了可以瞬发三记的九天玄元诀?”

据他所知,放眼整个弈剑听雨阁,这项绝技除了掌门陆南亭和那早已投入幽都王麾下的幽都魔君张凯枫还无人练就。

 

“这个啊,我两年前就会了。”天草道:“自打几年前听那些闯应龙神殿的十大门派弟子说那小妖怪练成了九天玄元诀,还给他取了个封号‘张三炮’,我心里就老大不爽,想着自己决计不能输给他,于是日夜苦练,最后终于给我练成了。”说到这里他自豪地看了金坎子一眼,道:“怎么样?汐风,我是不是比小妖怪还要厉害得多?”

金坎子闻言俊脸微沉:“萧逸云,你跟那白毛小子死磕了这么多年还没磕够啊?!你知不知道,现在西陵城满大街都在卖你和那小子的小画本了。”他每天掀好几个摊子都掀不完,想想就觉得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啊!”萧逸云答得飞快,“我还知道,西陵城还有好多卖你和你师父小画本的,还有卖你和小宋掌门小画本的。我家柜子里现在还藏着十几本连载,你要不要欣赏一下。”

“我可谢谢你了,不用!”金坎子磨了磨牙,还是觉得气不过,又补了一句,“你最好把那些邪教小画本藏牢一点,否则被我发现了,非要一把火全烧了不可。”

“汐风,你这表情……莫非是在吃醋?”萧逸云饶有兴趣地看着金坎子磨牙,越看越觉得开心,越看越觉得他磨牙的样子特别好看,简直可爱的要死。

“萧逸云,自恋是病,得治。”金坎子立刻不磨牙了,改成一个白眼翻过来。

然而基于他的颜值实在太高,即使是翻白眼也依旧翻得风情万种,看得天草不由一阵心旌摇晃,不由自主便心猿意马以致祸从口出,“汐风,吃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就承认吧!不过我书柜里可不止有邪教画本,还收藏了几十本咱俩的小画本,荤素皆有且图文并茂……咳,草金的。有时间咱俩可以好好观摩一下。”

“呵呵。”金坎子笑得冷气四溢,“萧逸云你可不可以有点自知之明?!到底是草金还是金草,你心里就没点数吗?……还是说,关于小黑屋的那几天记忆,你都选择性失忆了?!”

天草闻言脑海中不由回忆起当年他被关在落枫阁时那一幕幕不可描述的场景,当下不由老脸一红,硬着头皮道:“我那是一时不查,才会被你暗算了。其实我本来很攻的!简直攻气爆表有木有!以后我会找机会证明给你看,我们大剑阁都是攻!草金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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